2011年3月17日 星期四

瑪塔.哈里第一部曲:少女與婦人 - 3

獲Suhaila Salimpour與Jamila Salimpour同意譯自Mata Hari Part I: "The Maiden and the Matron" by Jamila Salimpour
原文請參見http://www.suhailainternational.com/Pages/Articles/Matahari1.htm


那名婦人(續前文)

有很長一段時間,約翰沒有寄錢給他的妻子與子女,對瑪格瑞莎來說自然是相當窘迫的情況。在寫給親戚的一封長信裡,約翰抱怨瑪格瑞特不理家務,給瑪格瑞莎的信裡他則洋洋灑灑地寫著她應該如何準備好,自己獨力打理家裡,強調即使她現在身為駐軍軍官之妻,她還是要克盡身為人妻與為人母的職責。當他終於派人將妻兒接送過來時,這家人總算有點短暫的快樂時光,特別是他們設宴款待官員時,瑪格瑞特喜歡在這些宴會活動上盛裝打扮,展現出陸軍士官之妻的風采,但是她的丈夫卻對她在公眾場合上所得到的目光感到憎惡不已,在一封由荷屬東印度發出的信裡,她抱怨她的丈夫因為害怕她太過貌美出眾,拒絕為她添購任何衣物。同時之間,年輕的中尉們爭相追求她,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導致她越來越難以不因為自己的行為而受到丈夫的指責,在家裡的日子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鄰居們回想這對夫妻的口角往往擾人清夢,約翰日日酗酒,行為變得越來越暴力,他常常以暴力逼迫妻子,將她打個半死,她則成為代罪羔羊與出氣筒,他的粗暴顯示了他對於陸軍政策、經濟不佳、夫妻因年紀而造成的差異、妻子的美貌與魅力,以及妻子對當地傳說產生興趣的挫敗感,她開始越來越容易激怒他,於是他去找了個當地土著女人當情婦,她則開始沈迷於印度教神話裡逃避不堪的現實,有人給了她一些書籍,她將這些論及印度教雙修儀式的書籍藏起來,偷偷閱讀,她讀到關於印度愛經的部份,那是一個歐洲人還不曾探索過的感官世界,鮮少有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知道這種女神觀。

大約在瑪格瑞莎在棉蘭市安頓後一個月,她的兩名子女被神祕地下毒了,她的二歲半長子中毒死亡,小女兒則存活下來,因為她喝的湯量不多。醫院認定毒物在佐飯的醬汁內,關於這起中毒案的謠言四處流傳,其中一種說法是因為約翰打了與看護小兄好的護士相戀的土著士兵一頓,為了替愛人出口氣,這名護士於是在小兄妹的食物中下毒,不過這名護士從未被判刑,也始終沒有破案。約翰指責瑪格瑞莎疏於家務,因而導致長子早夭的悲劇,夫妻兩人的關係於是越形冷淡,這時他奉派至爪哇,駐守在Banjoe Biroe的一個小村莊裡,他們在那裡決定申請分居,瑪格瑞莎染上了嚴重的傷寒,被送至Kroewoek一地去休養。獨自一人被留在駐守地,還得照顧襁褓中的女兒,約翰寫信向在荷蘭的表兄抱怨瑪格瑞莎生病花了好大一筆錢。他常常在抱怨錢不夠用,在稍早時候他寫給妻子的信裡說,「會讓我常常絮絮不休地抱怨,不就是我們從來在金錢上都沒有什麼好運氣嗎?就為了缺錢這件事,我們又得做多少不情願的事呢?」

經過了這些年,他的健康狀況開始走下坡,在1900年10月,45歲的約翰決定退休,因為要靠退休俸生活,在印尼顯然比在荷蘭要容易點,於是這對怨偶在靠近萬隆的小村莊 Sindanglaja定居下來。情況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來說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嫁給了一個她現在看不起的老頭,只有僅夠餬口度日的微薄收入,她寫信給她的父親指責丈夫太小氣,卻還有錢上妓院,他對她非常冷酷,常常拿著手槍指著她,口出威脅。他們的家庭醫師很擔心約翰「不太平衡」,總是要求妻子要做出體面的行為,卻經常在公共場合裡百般羞辱她。

瑪格瑞莎不停地要求搬回荷蘭,在1902年3月她終於美夢成真,他們搭海軍船艦返回阿姆斯特丹,至少這是她的故鄉,對於厭倦在印尼生活的兩人來說,那裡只有太多令人傷心的回憶而已。

回到荷蘭後,這對夫妻吵得更兇,有一天瑪格瑞莎外出返家後發現家裡空無一物,約翰離開了,還帶走了四歲的女兒,她找到了父女倆,取得了分居協議與從未實現的生活津貼承諾,在那之後約翰再度帶走了女兒,與丈夫分居,身無分文,又沒有工作技能,未來對這名27歲的女性來說真是黯淡無光,毫無希望。這時她想起了在荷屬東印度時,當她讀著荷蘭報紙上描述在巴黎光鮮亮麗的生活時那股興奮感,那是藝術與文化的世界中心,鄧肯、洛尹.富勒(Loie Fuller)、柯特蕾、戴雅吉列夫(Diaghilev),還有許許多多尚未被發掘的天才,共同打造了這個美麗又兼容並蓄的城市。這給予她一個抽象而未知的夢想,至少希望無窮,她決定動身前往巴黎放手一搏,多年後當她成為知名人物後,一名記者問她為何會前往巴黎,而非其他地方。瑪塔.哈里天真無辜地抬了眼睛,「我不知道,」她說,「我以為所有逃離丈夫魔掌的女人都去了巴黎。」

深度閱讀/瑪塔.哈里傳記
Mata Hari - A Biography, by Sam Waagenaar
Mata Hari - the True Story, by Russell Warren Howe
Mata Hari, by Major Thomas Coulson
The Rise and Fall of Mata Hari, by Erica Ostrov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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