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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姑媽的Q&A(Ask Aunt Rocky)是The Hip Circle上極受歡迎,亦非常具有參考價值的不定期專欄,透過專訪化身為Aunt Rocky,國際聞名,定居紐約的東方舞史學家Morocco,與讀者分享許多關於肚皮舞/東方舞的經典與常識,Aunt Rocky極為風趣幽默,快人快語,使得整個專訪饒富趣味,可讀性極高。想知道更多東方舞與中東舞蹈文化的第一研究資料,以及認識Morocco者,可以上她的官方網站http://www.casbahdance.org/
[本訪談係由芭芭拉‧塞勒斯-楊博士(以下簡稱BSY)為林肯藝術中心圖書館舞蹈部門針對紐約市表演藝術所建置之口述歷史文獻檔案而採訪摩洛可之摘要]
M:在Village Gate那場募款餐會活動後大概二、三週,有另外一個慈善活動於哥倫比亞大學舉行。我沒去表演的原因是那好像是在那個週六我在其他地方有表演,我必須去表演賺取收入,所以別的舞者前去表演了。我覺得那也無妨,但是事後我接到主辦單位的電話,他們希望與我見個面討論一下。
於是我們見了面,主辦單位說:「妳也知道的,妳上次來表演時,與我們分享了關於這舞蹈的知識,當妳跳舞時,那的確是一種美麗無比的舞蹈,至少我們看得出來那是一種舞蹈,我們可以感受到舞蹈中的喜悅,而且完全與賣弄風情無關。然後我們這次活動請來的舞者,也是因為理念相近而認識的,沒想到她一開始跳舞,所有我們擔心會發生的那種賣弄風情、把女性物化的現象全都出現了,為什麼?」
我回答道,「這後面有很多原因。」我個人的想法是這樣的-後來在摩洛哥的馬拉喀什,我與一位詩人再度討論到這個問題時,那位詩人在他妹妹的舞蹈上發現了同樣的問題,他妹妹的舞蹈缺乏我跳舞時那種截然不同的歡樂與藝術味道…等等,在我看來,主要的原因是當我開始學習這個舞蹈形式時-
a) 我接觸到東方舞的方式是極為精緻、溫和而積極正面的,透過一名希臘祭司,將他的女性友人介紹給我而開始的,這名女性友人有中東文化背景,而且我又在一個備受保護的環境下工作-想想看那可是全家大小一起來觀賞的表演。沒錯,難免會有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在那裡出沒,但我受到餐廳老闆、樂師、紐約市夜店管理法規的保護。此外,我很快地學會不同語言中說不要的說法,翻成英文的意思大概是「走開!你搞錯對象了!我不是做黑的!」
b) 人們可以由我跳舞的方式和我身邊的朋友中知,我的意思是,當然也會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會來試探我,但我不是隨便的人。我與東方舞的機緣來自於那些老奶奶們、姑姑阿姨舅媽與嬸嬸、姐妹們、媽媽們、爸爸們與叔叔伯伯與舅舅們,他們選擇了我,同時我也選擇了他們這些來自正直家庭的人們為伍。我壓根兒從未想過我所從事的表演是「不對的」、「無恥的」、「不入流」,或者我是為了這樣的理由去從事表演活動。
c) 不論人們理智上是如何地清楚,有些人或許某種程度上具有一定的女性主義意識或其他意識型態,然而他們潛意識裡關於「具爭議性的肚皮舞」之種種不正確的觀念,其實不見得與這舞蹈本身的特質相關,他們可能會認為這是他們表現個人情慾的方法,不論他們是有意識或無意識地這樣認為,而很多時候答案就是這麼簡單。
我個人並非依靠這舞蹈的方式、呈現或形式來表達我個人情慾的任何私密層面。對於感官來說賞心悅目是一回事,而你能夠以清新有趣,又不流於下流猥褺的方式呈現則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我想要找刺激找樂子,我大可不必以時速90公里以上來狂飆個幾十分鐘。不論如何,「讓蘇丹王性緻勃勃」的荒繆鬼話完全不是東方舞真正的意涵所在,那只是種族歧視者或帶有性別歧視的殖民主義迷思而已…。
其他舞者或許不曾這樣想過,我想或許在她們的潛意識裡,有某些是與負面的父母教導方式或不適當的權威態度如此教養她們,灌輸了她們不正確的觀念與態度。隨著這些觀念與態度的慢慢滲透轉化成為個人特質,因為每個人潛意識裡的想法會不知不覺地呈現於個人外表上。
BSY:我知道妳其實還提到別的事情。
M:什麼事?
BYS:妳提到了妳開始接觸學習的管道。
M:沒錯。
BSY:妳也提到妳學習呈現的方式是比較特定的。
M:是的。
BSY:其他人未必從與妳相仿或相同的環境下去學習東方舞。
M:妳說的一點都沒錯,事實上,在我經歷過這特定的放大鏡之前,我不曾有意識地去解讀過它,我沒有什麼特別先入為主的既定印象,我單純地從我開始學習之處發展,不曾受到任何內化的扭曲觀念所誤導。
在1960年代晚期坊間已經開始出現這些我們稱之為「十週速成奇蹟學校」的商業教學,授課師資們也是不過跟某些讀過他人資料的傢伙上了十堂課就開始教課,他們對事實真相不求甚解,只想從賣弄風情中賺取利潤。他們賣那套「讓妳老公變成離不開妳的蘇丹王」的鬼話,我知道他們完全沒有去研究過這舞蹈應運而生的文化環境-在1970年代時這樣的環境的確也早已消失無踪了,那整個世代的人也紛紛撒手人寰了,這是多麼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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