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5日 星期四

吃越南河粉的方法

圖片來源:http://en.wikipedia.org/wiki/Ph%E1%BB%9F
不知道讀者們有沒有吃過越南河粉(Pho)。

小眼麗莎曾經在河內以及芝加哥等地吃過越南河粉,當然在台北也吃過-回想起台大校園對面的銀座餐廳可真是令人回味無窮!

越南人把熱呼呼的河粉當作早餐吃,猶記得在攝氏38度高溫的夏日,河內街頭上一點風也沒有,但是馬路邊的河粉小攤可是生意興隆,熟河粉澆上熱騰騰的雞汁高湯,拌上肉絲,就是一碗越南人一日活力的最佳來源。芝加哥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攝氏低於零度不知道幾十度的寒冬裡,一身熊裝地衝進越南城區的道地小餐館,來上一碗生牛片還帶點微微粉紅色澤的熱河粉,還真的是相當窩心又合算的享受。

在美國越南餐廳吃到的河粉往往會附上大把的豆芽菜與九層塔葉,偶爾會有青綠色的辣椒片,綠皮萊姆片則是不可或缺的良伴,所以在吃河粉時,可以適量地拌進爽脆口感的豆芽菜,撕碎九層塔葉片讓其香味發散,再擠入萊姆片的清新汁液,拌著河粉、肉片與熱高湯,就是一碗滋味鮮甜而挑逗味蕾,極具口感層次變化的越南河粉。有些越南人還會加入青辣椒片或紅色辣醬,乃至於魚露來食用。

一碗小小的河粉可以在食材上有很多的變化,但其口感與滋味來自於基本成份的和諧對話-鮮甜的高湯與手工河粉,再加上畫龍點睛之效的清脆蔬菜,製造了融合豐富口感與完整味道的佳餚,不論是蹲在河內街頭,還是坐在芝加哥或舊金山華埠的越南小館內,越南河粉的美味總能安撫旅人疲憊的身心,提供重新出發的活力。

肚皮舞就像越南河粉一樣,是一種由許多不同的基本元素構成的豐富藝術形式,必須把肢體動作技巧、音樂與節奏闡釋,以及舞台表演與情感等方面加以融合,才能創造出完整而具內涵的觀賞/表演體驗。當肢體動作、音樂與節奏、舞者這三個元素沒有完全地融會貫通時,請想像分開喝河粉高湯,吃河粉,再擠兩滴萊姆汁進嘴裡的用餐方式-美其名可以體會不同食材的個別滋味,但這就不是品嚐越南河粉了,必須把湯與河粉放在一個碗裡,擠入萊姆或檸檬汁,拌均九層塔葉片,方能品嚐其越南河粉的滋味。
這亦適用於舞者以指鈸或身體闡釋音樂或增加舞台表演效果上,指鈸是個很棒的樂器與手具,但必須適度合宜地應用-整首曲子不論節奏與音樂速度地狂敲指鈸,造成指鈸與音樂相互抗衡,反而對舞者以及觀眾造成困擾-指鈸與音樂速度或節奏不協調或不合宜的對應只會為表演減分,這一如在越南河粉裡倒入一整杯的萊姆汁,並不會讓其風味更好。越南河粉的美味就在於濃郁醇厚的高湯與鮮爽的萊姆汁相互中和,創造出豐美清新的絕佳滋味,指鈸與音樂的對應亦然,知道何時該快,何時該慢,知道可以對應的節奏與指法,才能讓表演更為完整而具有效果。

對專業講究一點的舞者還會對指鈸的音色及精確下功夫,畢竟指鈸一如舞蹈動作,會反應出舞者內在情感與想法,指鈸敲擊的聲音含糊不清往往透露出舞者對音樂及節奏的敏感度及自信不夠,亦會令表演失色不少,這就像是拿出不新鮮的食材硬煮了一鍋欠缺風味,鮮味與誠意的料理,令食者難以下嚥。

有些人會說怎麼這麼麻煩,還要去研究音樂、節奏、指鈸…,不過是想隨便跳跳,開心就好-這也沒什麼不對,不過就是不能煮出精燉細煮的越南河粉罷了,就拿個泰式酸辣蝦湯口味的泡麵沖個熱水,一開即食,一樣地色香味,一樣地異國風情,當作嚐鮮亦未嘗不可。

只是千萬別拿出泡麵當作現煮越南河粉賣,有違消費者保護法及公平交易法就算了,泡麵吃多了有礙健康,真的不能吃太多。

也不要覺得觀眾們不懂中東或阿拉伯文化而無所謂,藝術這東西很奇妙,精不精彩是種感官的直接反應,一翻兩瞪眼。再美味的泡麵,也難與鮮美食材花心思下去燉煮的真實滋味相提比論,舌頭與味覺是不會說謊的。


食客們可以不理會吃越南河粉的道地吃法與滋味,但正統的越南小吃還是會以此方法持續傳承千百年的好味道。小吃之所以能傳承千古,在於這已然歷經過無數市井小民的考驗,才能創造出連達官貴人都趨之若鶩,念念不忘的道地風味。肚皮舞亦然,這個流傳了千百年的古老藝術或許在今日呈現出不同於上世紀的風貌,但其引人入勝的魅力本質終將如一,不因其外貌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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