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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以極為粗魯的手勢,瑪塔.哈里撕裂了她的紗巾,脫掉了她身上的飾品,將遮覆在胸部上的裝飾品也甩掉,她的裸身與像影子一樣修長,她外展的手臂似乎將她舉起,連腳趾都向上抬昇;她作勢猛刺,以虛弱的手臂擊打著空無一氣的空氣,以又長又濃密的頭髮鞭斥著冷靜如水的夜色,直到精疲力竭而倒地。
像貓一樣狡滑,非常女性化,極度地悲劇感,她身軀的千百種曲線與動作顫抖出千百種的節奏律動,瑪塔.哈里像大衛那樣在猶太聖殿裡舞蹈,一如莎蘭波在泰米堤前面跳舞,也似莎樂美在希律王前那般地舞蹈。」
她跳的是那門子舞蹈?
瑪塔所看過的唯一異國舞蹈就是她隨丈夫駐守荷屬東印度時期偶而見到的爪哇宗教舞劇。印尼舞蹈通常很緩慢,往往會進入炫思狀態。她的舞蹈,或者說她為西方觀眾所創造的舞蹈,是渾沌不明的綺想。她所採用的音樂,以一名觀者的話來說,「受到印度教與爪哇旋律的啟發。」她有限的戲劇想像具體呈現在那一身搭配得非常奇怪的表演服飾上:頭上是爪哇式的展翼頭飾,綴滿珠寶的胸罩,加上一條繫於臀上的長巾給她一點偽埃及風味。她的藝名也是完全不合史實的,瑪塔.哈里是馬來文的名字,但她卻宣稱自己的舞蹈是印度教舞蹈,儘管她從來沒去過印度,不過無所謂,反正巴黎人也不知道,也不關心瑪塔的表演無關文化,反正她所販售的不過是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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